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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9章 对下统御有方
 不过那女娃子久在刑部言语随意,倒叫冷师姐取笑了。”“韩大人在西岭边屯?当时你才…十岁?”冷月玦出个古怪笑意,似在嘲笑吴征年纪尚幼就开始想着讨媳妇儿。“啊。”吴征也自嘲地笑了笑道:“没办法,这叫缘分。

 话说当年我还是昆仑山上一个野孩子,天上掌管‮女男‬之爱的神仙可能哪醉了酒,心血来就想牵红线。雁儿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爱神之箭中连在了一起。”

 “胡言语!不可对仙佛菩萨不敬!”冷月玦板着脸训斥一番,随即面容一松道:“我就是羡慕你们这样,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情。韩大人名声不好你也丝毫不加顾忌,敢爱,也能去爱…”语声渐低不乏凄苦之意,吴征哑然。

 多少民间女子期盼嫁入宫中成为皇子妃嫔,自此大富大贵人前显耀。可对于某些女子来说,皇城的宫墙就是她们的囚笼,韩归雁宁愿背负破败的声名也不愿被选入宫中,冷月玦也是一般。…那位还在冷宫中独自凄寒的玉茏烟,往日是不是也曾如此?怎地想寻些宽慰,反倒变成宽慰他人来了?吴征暗中自言自语一句,宽慰道:“燕太子对冷师姐青眼有加,天底下多少女子羡慕得要命?

 嘿嘿,现下能与未来的大燕贵妃…指不定还是皇后聊上两句,说不定够我吹上一辈子的牛皮。”

 “他?哼!”打趣话未能换来冰美人一笑,反而惹得她一脸讥嘲道:“若我不是出身天门于他大有助力,你当他会献殷勤么?天家无情,有什么可羡慕的!”

 “啧啧,这是来了大秦无所顾忌什么话都敢说了?当心我去栾楚廷面前告发冷师姐,也好领些赏钱过日子。”冷月玦气鼓鼓地皱着鼻子道:“你去说呀,看他不一刀砍了你的头。”

 “我不会闪吗?”“扑哧!”吴征侧身缩肩做了个夸张的身法闪躲姿势,终于让冷月玦笑出声来:“他若有你三…一成有趣,我也不至于数年来都闷闷不乐。”愣了片刻,冰娃娃才又‮头摇‬喃喃道:“或许也不是没趣,只是他脑子都是皇位,心思根本不会放到这里,只当我是件装饰罢了。

 戴在皇冠上的宝石珠玉再怎么耀眼,装饰终究只是装饰,谁会在意装饰想些什么,开不开心呢?”一连说了许多,吴征终于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冷月玦的心里话,不由目瞪口呆。

 一来冰娃娃向来沉默寡言,不想不是天如此,而是后天多经事理之后不得已而为之,一如他曾见某些人说了话要得罪人犯事,索把嘴封了装作哑巴。

 二来两人相处不足一月,不知冷月玦为何推心置腹?略一思量也即明白过来。天门的同门俱是清修之人,能说得上话的极少,燕国境内敢说太子殿下坏话的更是一人都没有。冷月玦这份苦在心里憋得久了。

 来了大秦又遇见年纪相近的武林同道,互相之间也认可彼此人品,心里话哪里还憋的住?“我能理解。”吴征颇有些怜惜之意,接过仆从送来的两份冰沙道:“来,以冰代酒,敬冷师姐一碗。”

 “酒不能喝。”冷月玦淡然一句,竟有些落寞之感。“谁说不能喝?门规条条框框的束缚太多了,哪里遵守得过来?改偷偷溜出去,我请冷师姐喝一顿。”吴征眼珠溜溜,一副做贼的模样。

 “师尊说的不准。”冷月玦忽而低声音道:“你常常偷犯门规么?”“这个嘛。门规者,师门道德之下限。

 不过我以为也因人而异,像我这等自律自控当然分得清轻重,有些门规偶尔偷偷地犯一犯也不是不可以,嘿嘿。有句好诗叫:白放歌须纵酒,青春作伴好还乡。

 妙不妙?如此神作都说了开心时需饮酒助兴,一概而论决不许喝是不是过分了?”吴征歪理一大堆说得天花坠。“可是喝酒误事。”“和好朋友一起喝自然不误事,冷师姐今后就是成了燕国皇后,我也认这个好朋友。”

 “是么?那一口一个冷师姐还要叫到什么时候?”“额…”吴征幡然记起,数之前冷月玦便不再称呼自己吴师兄,而始终以你我相称。不由心中也生起暖意道:“我错了,昨答应你要赠些诗词好曲,左右无事,现下写给你。”

 吴征取了镇纸铺开纸页,冷月玦蘸水帮着磨墨。片刻齐备后吴征提起笔来落子,冷月玦随在身后探首张望着念道:“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…你的字越发像样了…”***蒋安和在大秦朝中为官三十余年,资历之深不下任何一位当朝大员。

 即使青城与昆仑两系斗得如火如荼,霍永宁又深受秦皇信任屡屡委以重任,可仍没有一人敢看轻这位明面上从来不争不抢,始终做个老好人的尚书令。

 朝中事务繁忙,黄昏时分蒋安和才拖着疲累的‮体身‬回了府上。如今也已是五十余的高龄,连年累月的辛劳积攒下来颇感力不从心。本拟晚膳之后便即安歇,明一早仍需上朝,不想一封拜帖让他虽不情愿,也只得耐心等待。

 蒋府与寻常大臣建筑雕梁画栋,室内摆放着彰显‮份身‬不同的奇珍异宝不同,琳琅目的种种画作挂了厅堂。

 从梅兰竹菊,夏秋冬,远山近湖,坊间民俗,再到仕女龙鱼不一而足。这位从不争先的重臣有一样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…名画收藏之多无出其右者,连三国皇宫的藏品都及不上。

 用完了晚膳,蒋安和端了杯清茶在宽阔而四壁挂名画的厅堂里逡巡。欣赏名家大师的巧夺天工是他毕生的爱好,亦是改不掉的习惯。与寻常不同的是,走了大半圈蒋安和便停下了脚步驻足在一副仕女图前。

 画上的女子扭结着长发梳起朝云近香髻,正值夏季被闷热的天气一,鬓角边似还有香汗之渍。两枚点漆般的凤目半合着,脉脉含情。左臂横过柳,持着的合扇正巧遮住右肩,但低襟的罗衫仍出左边小半圆滑

 蒋安和捋着胡须‮头摇‬晃脑地欣赏片刻,终又无奈地‮头摇‬叹息自言道:“老咯。即使绝提不起什么兴致来,且这一位…寻常宫女怎及得她点滴的厉害。来意不明,不太好对付啊。”“大人,祝家主到了。”

 “开中门,老夫亲自去出。”面对祝雅瞳的到访,这么一位三国国君都要卖面子的人物,蒋安和并未摆出长者与重臣的架子。

 府邸中门大开,蒋安和当先行出,见阶下一名女子娉婷立定,虽身着盛装穿金戴玉,仍显素雅大气。微扬着螓首一双妙目连,谦和之中亦显自信与尊贵。“民女见过蒋尚书。”祝雅瞳矮身一福不卑不亢。

 “祝家主太过谦了,快快有请。”蒋安和加快步伐步下阶梯。两人虽是初次单独会面,相互间俱在释放善意。“久闻蒋尚书名家画作珍藏天下无双,真是令人大开眼界,这一幅可是前朝大师严叔猫的《九玉图》真迹?蒋大人当真大气!”

 厅堂里掌起连排大烛灯火通明,既是有求于人,祝雅瞳自当先投其所好。她虽不擅画作但见多识广,从一片名家大作中挑出几幅识得的不难。

 “祝家主好眼光,厅之中唯《九玉图》最为珍贵,佩服,佩服。老夫自幼爱画,窃以为大师之作若纳于藏阁之中不见天,岂非明珠蒙尘暴殄天物?只可惜大师笔下的九玉女子虽极具神韵,仍不比美人在前,活生香。”

 蒋安和捋着胡须与祝雅瞳一同对画作指指点点,颇有自得之,“我前些日子曾听过一句话:盛世古董世金。蒋大人这许多珍藏来之不易。”

 祝雅瞳淡淡一笑,美不可方物。瞬间将画中的九名美人给比了下去,“好一句盛世古董世金,可做祖训!不瞒祝家主,老夫曾几度怀疑为何一名女子年纪轻轻能统领数百年的祝氏望族。短短时不过两面,老夫折服。”

 祝雅瞳说话技巧甚高,一句简单的夸赞蒋安和画作收藏,不仅称了蒋安和的心头好,更赞扬秦国长治久安方有如今的盛世,可谓将大秦朝廷上下给称赞了个遍。蒋安和官居尚书令身为柱石之一,对上不负圣恩,对下统御有方,怎不听得身心舒畅。

 “有感而发,蒋尚书谬赞。”寒暄客套了几句,两人分宾主坐定,蒋安和道:“祝家主今大驾光临,不知有什么用得着老夫处?还请明言。”

 祝雅瞳心中暗道:身为一品大员,身段却处处放得这般低?当是绵里藏针了!“特为一桩大好的生意而来。”祝雅瞳说完端起茶碗,不急不躁地撅吹了吹,轻饮了一口。

 “祝家富甲天下,近更与昆仑派一同在成都城里风光无限,不知祝家主看上了老夫哪一处地面儿?老夫不敢口答应,但谈一谈总是可以。”蒋安和笑呵呵道:“不想有生之年能与祝家之主谈一谈生意,老夫不甚荣宠。”

 “蒋尚书好气魄。”祝雅瞳赞了一声,又喝了口茶才道:“近饶北城令吴大人巧思,民女倒真是大赚了一笔。

 民女虽是女之辈,却又不爱金银珠宝,有了些活钱总喜欢花将出去。不知蒋尚书与锦兰庄之主关系如何?民女若是看上了锦兰庄的地面儿,不知蒋尚书能否施以援手?”

 “锦兰庄?祝家主当真是好魄力!”南城车水马龙可说得上是寸土寸金,祝雅瞳开口就要占地极广且进斗金的锦兰庄,光涉及的金额就吓死人,着实让蒋安和也吃了一惊道:“不知祝家主要锦兰庄干什么?”  m.SWsW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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