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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6章 还全是做善事
 “用刑!”惊堂木啪地一声大响之下,令箭旋即丢在地上,杨李面如死灰坐地垂泪‮头摇‬。衙役将他按倒在地就要用刑,只见杨文达扑在父亲身上。“小孩,你可知在公堂之上胡作非为,该当何罪?”柳太守铁青着脸,挥手让衙役暂缓。杨文达不敢说话,只是连连‮头摇‬,死死咬着嘴不敢哭出声来。

 “你有话要说吗?本官现下准你说。”“大人,爹爹常年操劳有病在身,小人愿替他受刑。”“呵,你小小年纪倒有孝心。国有国法,你吃不住,快些让开吧。”“小人心意已决,请大人开恩。”

 “你!”柳太守怒气升起,低声喝道:“小孩,本官念你年幼,又一片孝心,本不愿将此案牵连到你。你却一意孤行!可知你爹爹犯的是什么罪?”

 “小人不知。”“若说不清银两来路,便是番贼同犯,不就要问斩。莫不成你也替得么?”柳太守冷笑一声道。杨文达面色刷地发白,杨李被按在地上也是连连挣身,但是衙役用力甚大,他头脸都被埋在地上,难以发声。

 “怕了?怕了就快快让开!”“大人,养育之恩不敢忘,爹爹的确是冤枉的,小人愿以身代刑。任何刑罚,小人愿一力承担,请大人开恩。”公堂上一时无声,围观的百姓多出不忍之

 但青苏城百姓对番贼恨之入骨,杨李这锭银两的来历又太过蹊跷,也无人说得出道理。“大师兄,会不会太过分了些?”女子戴着顶斗笠,垂下的纱帘遮住了容颜。

 “有点,嘿嘿,有点。”回答的男子声音里全然掩饰不得喜不自胜,他悄声道:“够了,够了,莫要再折腾他们爷儿俩。”正巧柳太守发怒,正呼喝衙役将杨文达从杨李身上拉开。

 孩童哭叫,老人垂泪之际,只听一声女音脆生生道:“且慢!”嘈杂的公堂凄声阵阵,这一声女音宛若林籁泉韵,洋洋盈耳,说不出地好听。

 “堂下何人喧哗?”柳太守皱着眉,嘴角却有如释重负的笑意。女子取下斗笠出容颜,拱手道:“大人见谅,小女子昆仑顾盼,来这里做个见证。

 启禀大人,这锭银两,是我掌门师兄赏给杨家父子的。杨文达所言字字属实,若大人信不过…”“有顾仙子证词,当然信得过。”柳太守抚掌之下,围观百姓俱都欢呼起来。

 顾盼在昆仑派理事虽只数月,早已名青苏城。以她的品貌武功谁人不喜?青苏城里为她癫狂的公子哥儿都不在少数。今在公堂上一真容,又替杨家父子正名,来彩声不断。

 “见过顾仙子。”杨李被放开,老泪纵横,扑腾跪在顾盼身前。“仙子姐姐…”“起来起来。”顾盼拉起杨李,又朝杨文达一瞪眼道:“不许胡说!”一场审案皆大欢喜,柳太守也有了说辞判案,百姓们欢呼而散。顾盼朝父子俩低声道:“你们随我来。”

 带着父子俩离开公堂,转向太守府后院。杨李与杨文达心疑窦又不敢多问,尾随着一直到了后堂。顾盼推开房门道:“进来吧。”

 屋里坐着五人,当先迓的正是吴征,他笑容面地拱手弯道:“杨老受惊了,快快请坐,文达,你也来坐下。”

 “公子。”杨李又要跪地,被吴征一把拉住歉然道:“是我考虑不周,让杨老受了委屈,不必多问,前因后果,我自说与杨老听。”

 笑的陆菲嫣他们父子俩也曾见过,一脸欣慰的林锦儿却是面生。还有牢头狱卒也在,正朝着他们点头哈陪着笑脸,更加让人疑惑。不一时柳太守也疾步赶来,一见吴征就拱手道:“恭喜吴大人。”

 “哈哈。”吴征笑开了花还礼道:“有劳柳太守。”一干人坐定后吴征才将偶遇衙役在山村办案,提了杨家父子来青苏城。

 吴征对杨文达的聪明伶俐印象颇深,又见他人品端正,存了考校之心一事说了个清楚,又道:“柳太守是应我要求,刻意为难你们,望杨老不要往心里去。”说完吴征又取出两锭足有百两重的大银分赐给牢头和狱卒,打发他们先行离去。这二人原本接了柳太守的密令尚不知何事,只知要吓唬杨家父子。听吴征之意居然是要收徒!

 昆仑掌门亲自要收的徒弟,未来不可限量,哪里是他们开罪得起的?待在这里当真如坐针毡,忙领了银子,又对杨家父子赔了诸般不是,得了吴征的保证后才放下心离去。

 “这…这…”大起大落,刚刚还要掉脑袋,眼下却是昆仑掌门在考校人品,隐隐然似有收徒之意,可谓喜从天降。

 “昆仑派收徒已有数月,文达天资聪颖,杨老为何不让他去应个名?”“这…我们平头百姓,哪里配得上昆仑派…”

 “哈哈,好吧。”吴征也知道百姓多有怯懦之心,不敢去想些鲤鱼跳龙门的好事:“我正好要上烟波山。两位就在这里歇息三,三后一同去昆仑派看一看。”

 三后的清晨,吴征接了杨李父子,陪同林锦儿一同在天湖渡口乘了船,踏上烟波山。上一回吴府游时这里还是地,偌大的一座岛就吴府上下十来人。几个月过去,这里的气象已自不同。

 但见岛上有炊烟袅袅升起,更有许多人影来回忙碌。山处大片大片的农田都已开垦完毕,各式庄稼,果树在肥田里栽。叶冒绿,枝新芽,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。

 “师娘您看,这里是我们昆仑派的渔场。”吴征指着天湖岸边一排刚搭建不久的渔家道。“渔场?是要打渔么?”林锦儿奇道。“不是。杨老,您是打渔的大行家,渔获每相同么?”

 “公子说笑了。”杨李看水面上漂浮的渔网目不转睛。那些渔网沉在湖中,四面又各自系在一艘艘轻舟之上。小舟应是下了锚,任由波涛也不飘走,看上去形似一个个水中的箱子。

 杨李疑惑着答道:“打渔要看天吃饭。偶尔一天能捕得三五十尾,有时从早到晚也未必捉得两三条。更多的是一尾都打不着,老汉打了一辈子的鱼,一月能收获五六十尾都极不容易。”

 “这就是了。”吴征朝杨文达招招手道:“文达,考考你。想要吃,除了上山打猎之外,还有什么办法?”“公子,打猎也要靠天吃饭,还是畜养的好。”

 “说得好!”吴征赞了一句,道:“天湖水好,打捞的鱼儿一只只都肥美可口。守着这块风水宝地,若不加以利用才是暴殄天物。”“公子的意思是…在湖中养鱼?”杨李是此道行家,不可思议地道。

 “有何不可?”“天湖这般大,就算,就算养了,还是难以捕捞…公子赎罪,小老儿不懂。”“若编织巨网直沉湖底,在网内投放鱼苗,借天湖之水养育鱼儿,待长成之后取网…杨老以为如何?”杨李目瞪口呆,又如醍醐灌顶。

 漂浮在湖面的渔网每一张都有十余亩大小,足够鱼儿的游动空间。鱼儿借天湖之水养育,又游不出渔网,收成起来又是稳定,又是简单。他激动跪地道:“公子真神人…”

 “没有那么简单。”吴征赶忙一把搀住道:“渔网做得再大,空间毕竟有限。一方网箱里能投放多少鱼苗,每还要不要喂食。

 鱼儿也自有习,有些爱在水底,有些又在水面。一只网箱要投放哪些鱼苗,可莫要自相残杀落得一场空等等等等,都待试过了之后,才做定论。”

 “征儿做这些又是为何?”林锦儿不解问道。养殖鲜鱼固然有许多门道,但昆仑派做得太过精细让人想不通。

 “当然是普惠世人。这里不仅是昆仑派,还是昆仑大学堂,不仅是武功,还得包罗万象。”吴征又遥指渔排道:“学堂里招收了许多弟子之外,也延请了许多经验丰富的渔人,他们在这里也做传道授业。我们昆仑大学堂,只要有一技之长便可为师,只要有心学一技之长便可入门,绝不限定于哪一种。”

 林锦儿仍有许多疑问未解,但眼下刚刚上岛,不知道还有多少新奇事物未曾看见,也就不再多言。

 吴征向杨李道:“杨老,有没有兴趣留在烟波山?你本就有打渔的专长,知鱼儿的习,若是不喜欢养鱼,专门传授打渔的技巧一样可以。”

 “公子恩德,不敢不敢。”杨李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没出过几回村落,让他教书育人一时哪里能接受。

 吴征也不强迫,微微一笑,领着众人继续前行。湖岸边又是连片的果园,桃,梨,李子,柿子等等不一而足。十余位年长的农夫带着二十余名年轻学子,不住指指点点,时而又拉下些树枝详说着什么,似是在授课。

 “杨老你看,他们从前也不过是养了一辈子果子的果农,我师弟四处奔走,延请了来传授育果之法。再过个两三年,待这些果树长成,可以想象果实累累结枝头的盛景。他们在这里授课,昆仑派不会亏待他们。

 这些学子学成之后,不论是留在烟波山,还是回归乡里,都有一份足以谋生的好手艺。于人于己都是好事,也是积德的善事。”吴征笑的,他自信随着杨李了解越多,必然会留在烟波山。

 杨文达年幼,要让父子俩都没有太多记挂,一同留在这里最好。杨李大感触动。不仅是昆仑大学堂行事风格奇特,且还全是做善事,吴征的为人秉也可见一斑,不是待他们虚情假意。  m.SWsW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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