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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能听得出来
 “恩。”女护士领着陈歌从院长屋里出来,这个和陈歌同龄的女护士有些不好意思,声音带着几分歉意:“我们也不是想要赶范郁走,那孩子其实特别听话懂事,就是偶尔会很奇怪。”

 陈歌淡淡一笑,没有辩解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但你有没有想过,万一他说的才是真的呢?”女护士放慢了脚步,她偷偷看了陈歌一眼。

 也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这个男人说出的话有种莫名的说服力。“到了,就在这。”女护士停在刚刚遇见那两个小孩的房间旁边,发现两个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:“江鹤和江锦又到处跑了。”她急急忙忙进入其中一个房间,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卧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
 紧接着一个女孩就大哭了起来,不断的喊着…姐姐两个字,好像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负了一样,“江锦、江鹤!你俩给我站到墙边去!”

 女护士在屋子里训斥着两个男孩,陈歌仍停在门口,他看着房门上用彩笔书写的人名,在一大堆江姓孩子当中,范郁这个名字特别的显眼。

 “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。”陈歌走进卧室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旁边,正低头画画的范郁,他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关心。

 在范郁旁边站着一个哭花了脸的小女孩,不断用小手抹着眼睛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,嘴里不断的喊着姐姐、姐姐。护士训斥完江鹤和江锦后,抱着女孩哄了起来。

 可是越哄女孩哭的越厉害,水润的眼睛变得红肿,圆嘟嘟的小手指着江鹤和江锦:“他们杀了我姐姐!杀了我姐姐!”

 女孩长得很可爱,穿的衣服有点厚,被护士搂在怀里,好像抱着一个棉花团子。可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,嘴里却不断喊出“杀了我姐姐”这样残酷的话语。

 “江锦、江鹤!你俩到底干了什么!”护士有一点生气,她很心疼小女孩。“我们就是想要看看她的玻璃杯,她非不给,结果一不小心摔碎了,也不知道谁把里面的那只蜘蛛给踩死了。”两个小孩也觉得委屈。

 “蜘蛛?姐姐?”陈歌望向卧室‮央中‬,玻璃茶杯被摔碎,在碎屑‮央中‬有一只被踩扁的蜘蛛。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,女护士先让两个男孩离开,她不断安慰小女孩,可是小女孩根本不听,哭喊的越来越厉害。

 她挣脱了女护士的怀抱,将地上已经被踩死的蜘蛛捡起,一点也不嫌弃,双手捧着它跑到范郁身边,声音绝望令人心疼:“他们杀了姐姐!姐姐死了!”

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四、五岁左右,踮着脚尖才比书桌高一点,一直在低头画画的范郁没有搭理女孩。

 后来被女孩哭喊得不耐烦了,他才放下了笔,把手搭在小女孩头顶:“姐姐它没死,只是暂时离开了。”范郁用空闲的那只手将桌上的画拿起,放在女孩眼前:“姐姐刚才就在你身后。”

 普通的画纸上,用黑色水笔画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女孩,而在女孩身后则是一个用红色彩笔勾画出的‮大巨‬人形怪物!

 它趴在小女孩身后,脸伸到女孩头顶,四肢像蜘蛛的步足一样半弓在地,看到范郁的画,女孩慢慢停止哭喊。女孩的头,范郁朝门口的陈歌看了一眼:“快看,姐姐跑到那个人身后去了。”

 ***小女孩止住了哭声,转过身呆呆的看向陈歌,她巴掌大的脸蛋上挂着泪珠,眼睛红肿,朦胧着一层水雾。这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似乎能融化一切,就算是心肠再冷硬的人,面对她也会不由自觉的舒缓表情。

 女护士已经控制不住自己,心疼的抱住了小女孩,把脸贴在女孩脑袋上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
 只看卧室里面的女护士和两个小孩,会觉得非常温馨,就像是独自打工的姐姐,坚强抚养着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一样,虽然贫穷、艰苦,但是却一直憧憬着幸福和美好。

 可是如果再加上陈歌,屋内的画面就变得有些诡异了,他站在门口,全身肌绷紧,仿佛孤身一人在密林当中被野兽盯上了一样,“按照范郁画中的比例来看,那个怪物的体型是成年男人的三倍。”

 和范郁打过交道的陈歌,清楚记得范郁的双眼能够看到鬼怪,也就是说范郁画中那个‮大巨‬的蜘蛛怪物,此时真的就在自己身后!

 他的手指在复录机开关上,胳膊上浮现出青色的血管。来之前他根本没想到,在这个温馨的福利院里会遇到鬼物。

 “范郁和小女孩关系看起来很不错,我和范郁也算是人,这是不是可以间接的认为我和小女孩也是朋友?”陈歌一个人站在门口嘀咕。他声音不大,刚好能传到自己身后。

 “别哭了,姐姐已经走了,我明天再带你去找她。”范郁摸了摸小女孩的头,他对这个小女孩格外的好。

 “恩。”小女孩着红肿的眼睛,挣脱女护士的怀抱,不情不愿的坐在了卧室的小垫子上,手里还捧着那具蜘蛛尸体,不舍得扔掉。

 听范郁说女孩的姐姐已经离开,陈歌这才放松了下来,走进屋内,拿起门后的扫把将地上的玻璃渣扫到墙角。站在三人中间,女护士有些尴尬,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忽视了,谁都不在意她。

 “陈先生,我来扫吧。”女护士将玻璃碎屑扫进簸箕当中,然后拽着陈歌从屋内走去。“里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。”女护士话语中透着无奈:“江铃自从来到福利院后就由我来照顾,大半年过去了。

 以前她都喊我妈妈,非常黏我,就像是一个小天使,可是自从范郁到来后,一切都发生了变化,这孩子成天跟在范郁股后面,只听他一个人的话。”

 “我怎么从你话语里听出了一丝‘嫉妒’?”陈歌背靠墙壁,这个福利院给他的印象很不错,是在做实事。

 “我没有!”女护士瞪了陈歌一眼:“如果江铃跟其他孩子玩,我肯定不会阻拦,关键范郁他很不正常,他画的那些东西你也看到了,让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天天看那种东西你觉得合适吗?”

 “这个是有点过分。”陈歌不知道怎么跟女护士解释,总不能说范郁画的都是真的吧。“岂止是过分啊!”女护士关上了卧室的门,把陈歌拉到了客厅角落:“江铃是‮察警‬在凶案现场发现的,你根本不懂这孩子经历过什么。半年前刚送到福利院时,江铃甚至都不会说话。

 对于任何人都抱有深深的恐惧,在陈医生长达半年的心理疏导治疗之下,这才有所好转。”陈歌表情变得认真起来:“能给我说说那孩子的过去吗?”

 女护士低了声音:“我也是从‮察警‬嘴里听到的,江铃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,一家四口住在偏远的乡下,虽然家境不富裕,但是过的很幸福。”

 “她父亲是个老实巴的农民,母亲好像不是本地人,长得白白净净,她还有一个姐姐,继承了她母亲的基因,长得很好看。”“大概是一年前。

 她父亲借了一笔钱,承包了片桃林,专门种桃子,一家人住在距离村子很远的地方,平时也不跟人来往。”“眼看着桃子快要收获,他们家生活快要改善的时候,结果出了事。”

 叹了口气,女护士眼中带着一丝同情和愤怒:“先是江铃的姐姐失踪,没过多久江铃的父亲和母亲就出事了,饭汤和菜里撒有大量老鼠药,凶手是铁了心要害死他们。”

 “凶手抓住了吗?”“没有。”女护士摇了‮头摇‬:“警方没有公开太多信息,我只知道凶手没有动家里的钱财,也不是为。我怀疑凶手就是那些嫉妒江铃家幸福的村民!那片比较偏僻,除了其他村民,很少有人会过去。

 还有就是在出事的前几天,旁边的村子里经常有人去偷没长的桃子,有一次小偷被江铃父亲抓了个正着,还在桃林里打了起来。”

 听完女护士的描述,陈歌也觉得村民有点像凶手,谋杀通常带有目的,蓄意报复,这个理由说的过去。

 “警方调查以后没有在村子里发现投毒的人,现场仅有的生还者就是没喝汤的江铃,不过她看到自己父母吃完饭倒下之后也被吓傻了,警方怀疑江铃见过凶手的模样。

 但是苦于没有办法和江铃交流,这个小女孩自从那事发生以后,精神就出现了一些问题。”“正如你看到的。她看见蜘蛛就会叫姐姐,别人害怕畏惧的东西,她反而‮奋兴‬的跑过去,你能想象出她那张可爱的脸蛋贴在蛛网附近,靠近蜘蛛的样子吗?”

 “相处的久了,我发现她身上还有其他的问题。”“这孩子认知有些混乱,常常问上的被子叫妈妈,问悬挂起来的绳子叫爸爸。别人问她为什么,她也说不出来原因。”

 女护士有些沮丧,能听得出来,她是真的担心女孩:“我们福利院一直在尝试着矫正江铃错误的认知。

 她现在已经不对绳子和被子叫爸爸妈妈了,只要再改变她对蜘蛛的认知,这个女孩就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。结果谁知道范郁来了,三言两语就摧毁了我们所有的努力。”

 “先不谈范郁。”陈歌要面对怪谈协会,所以他现在对鬼屋更加的感兴趣:“警方有没有调查过江铃的姐姐?她为什么失踪?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她?”

 “在出事之前,江铃的姐姐就失踪了,警方也一度怀疑凶手可能是去而复返的姐姐,但是至今他们都没有找到江铃的姐姐。”

 ***“现在不是讨论谁是凶手的时候,那些交给‮察警‬来处理,我担心的是江铃的心理治疗。”女护士很是无奈。  m.SWsW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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